博客停更的这段时间，我很迷茫，为那被践踏的善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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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p> 这个月我遭遇了人生中的好几个第一次，包括第一次连续一周共喝上了上百瓶啤酒，第一次短期暴瘦近10斤，第一次被气的手抖动不止，让我愤怒至此的原因，是因为自我成年之后，第一次被人像傻子般反复欺骗。


我妻子有一个姐姐，一个哥哥，一个弟弟，也就是说我有一个大舅子，一个小舅子。在之前的文章“新博客一岁记，停更半年的日子与2016多事之年”中，曾经简单提到过2016年我岳父生病，小舅子陪床的事情。其实当时大舅子一家做的很不像话，他自己借口在外面忙，要分摊的钱拖拖拉拉，他老婆竟然还跑到北京去旅游了一周，岳父去世之前的几个月，每个家庭成员的朋友圈里，全被她的旅游照刷屏了，配文也是些恶心的自恋秀。


2017年中旬我妻子要动个手术，大舅子也在那年又购买了新房，手头不够就找兄弟姊妹们借。首先每个家庭也都很紧张，确实没有闲置的资金，再者因为之前岳父生病之事，兄弟姐妹们也不太待见。他不好意思开口找我，但给我妻子打了许多电话，因为他很清楚，即便他把自己妹妹的一万元手术钱借走，我的父母也会补上这份钱。


我告诉妻子，你的身体在你哥哥眼里，不如他的房子重要，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，凭我对他家的分析，这钱只要借出去，很大可能就是白送了，最终我们家没借给他。妻子姐姐家一直有外债，小舅子也是每月还房贷，大舅子把他自己母亲-我岳母的养老钱，软磨硬泡借走了两万。


大舅子家的收入来源很单一，就是靠他在外面销售和维修机器，赚到的钱全部上交夫人，手里可自由支配的现金，听说不超过两百元。他老婆从结婚至今十五六年了，从没出去工作过，她所做的除了照顾女儿外，就是吃喝玩，买衣服和化妆品，自费缴纳着社保，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，除了一年出省旅游一次外，半年两次同学聚会（小学和初中，她七年级就毕业了），还有和她小区的几个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，隔三岔五去饭店撮一顿，我知道这些，是因为她经常发朋友圈。贷款买新房后，肯定会影响她的生活质量，因为大家都没有借给她钱，因此她气的过年都不回老家，我们住在同一城市但不来往，我也两年没见过她了。


就在本月初，岳母过生日，孩子们也全凑齐了，第二天却突然生病住院，结果是急性白血病，她的四个孩子按天分配轮流陪床。小舅子在南方工作，先轮完第一圈后就回去了，姐姐在省城打工，轮到她后就请了假，剩余的时间就是在本地的我妻子和他哥哥，期间倒没什么问题。


苏苏好多天都没胃口了，近来中午直接不吃了，晚上就靠一小碗粥糊弄一下，然后喝酒，现在头脑晕乎乎的，也无法逻辑起语言来表达，就以流水帐的形式尽量说清楚，这些事情我不吐不快：


（1）十来天前岳母出院，大舅子商量我妻子后，把岳母送到了我家，理由是出院先洗澡，女儿方便，同时第二天他得给他的丈母娘过生日，走的时候对岳母再三表示，娘你在这里只住一晚上，准备好明天下午来接你。


我由于长期做网络，已习惯了日夜颠倒，当天那一夜我没睡觉，等到凌晨4点做早餐，炖了排骨，清炒了个黄瓜，由于妻子得去上班，我白天做饭，照顾岳母并陪着她说话，一白天没睡。


（2）我们第二天等到晚上7点多，根本不见踪影，于是岳母叫妻子问一下，妻子给他发微信私聊询问，大舅子没回复，通过我对他的了解，当时我就预感到像是刻意回避。他们兄弟姐妹四个还有一个微信家庭群，我就告诉妻子，你最好到公共群里去问，妻子问了之后也没即时回答。岳母又叫着打个电话，却是大舅子的女儿接的，说今天全家在姥姥家住下了，她爸爸出去玩了，没拿手机。


很显然今天是来不了，过了一个多小时后，大舅子才微信回复说他还没回去，明天一早准时来接。同时也印证了我的判断，微信私聊和家庭群的两条询问，大舅子只回复了家庭群里的。由于需要早起搬行李，因此这一夜我也没怎么放心睡。


（3）第三天一大早，大舅子又在家庭群发消息，说他马上要去外地出差好多天，没办法亲自来了，他老婆上午去医院办手续，下午就来接。小舅子此时才看到信息，诧异的询问他怎么接到我家里了，大舅子回答洗澡方便，然后又补充说下午就会接到他家了。


今天妻子老家的人，岳母的外甥们探望，我需要忙活着接待，客人走后岳母还在这里，我也无法去放心睡。下午的时候，大舅子又给岳母单独打来电话，说不巧家里停水了就不来了，明天保证来接，但没有说上午还是下午，我心想又不是去浇花，停水也能算做理由。


熬到晚上6点多妻子下班，我也累极了，告诉妻子明天做早饭，叮嘱岳母如果上午来接的话敲门叫我，没来的话沙发上坐或躺着休息，我中午会起来做饭。然后自己拿了包啤酒到小卧室，准备喝到大半夜，想靠酒劲睡个好觉。


（4）第四天早上8点半，岳母就敲门了，我本以为是来接人的，结果是又来人探望了，这次是岳母老家的娘家来人，现在找不到家。我接过电话一边说着位置，一边快跑到小区门口迎接，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，嘴里还残存着昨晚的酒精味道，等接到后带回家，完全重复昨天的流程，斟茶倒水，客套寒暄，客人走后岳母和我坐着等待，吃完午饭后继续等，一直到晚上7点多，依旧没人来接。


几天的连续劳累以及反复被忽悠，我即疲惫又气愤，于是直接叫妻子去家庭公群里质问，妻子心里也生气，就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到公群，大意是“群里都是自家人就实话实说，做人就得说话算话，讲良心，本来自己娘生病就靠自己孩子照顾，我也相信你们会来接，就一直没请假，结果把人家的孩子熬了三天三夜，到现在还干靠着，今后不能这么互相推诿，定出个计划来轮流照看”。


信息发出去之后，大舅子没在群里回答，他根本没有任何底气和借口了。小舅子和她姐姐分别打来了电话求证，因为他俩都以为已经接走了，因为上一条消息，就是大舅子承诺的下午就会接到他家。我突然有种肮脏的感觉，最亲的人都玩弄这种低劣的把戏，便宜占尽还想装好人，同时也感觉到他很幼稚，这件事情可能隐瞒一世吗？


一会大舅子单独给岳母打来电话解释，理由是他老婆告诉他，一早就准备好了，正打算来接的时候，突然感冒了，怕传染咱娘，就不来了，他自己又忘记告诉我们了，然后他反复表示，等星期一去医院复查的时候，他保证会赶回来一起去，那天就把自己的母亲接到他家里。


苏苏很清楚他的想法，他自己明白已经忽悠不了我们，干脆当缩头乌龟，不在群里发言，然后打电话来欺骗他母亲，其实岳母也知道他在胡扯，只是没有戳穿他。同时我心想这个感冒倒很准时，简直就是掐着点来的，而且这个借口比前两个要强大，走亲戚和停水最多都是一天，但感冒就比较有弹性，因为可长可短，说不准持续多少天。


（5）第五天没任何的动静，我也看透了这些把戏，也没必要询问了。由于多日来睡眠不足，上火牙痛，前几天一直吃冰箱里堆满的剩饭剩菜，现在我已没任何胃口，心情郁闷的只能喝酒，后来几天我一直在喝，每次直到酩酊大醉躺下就睡，等次日闹铃响起后，起来做饭。


（6）第六天去医院复查，我妻子请了一天假，打车陪着去的，岳母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，说抽血抽怕了，坚决不同意复查，因此这次只是去换了膜。不出所料大舅子和他老婆都没露面，也没通知。下午妻子在家，我才有空出去一趟，步行了几公里去买了两瓶原浆啤酒回来，主要目的是活动一下，生活规律打乱之后，就没吃多少东西，加上岳母随时要用卫生间，我已经5天没上厕所了，肚子涨的像要爆炸，浑身又没什么力气。后又出去找了个公厕，蹲了半小时无用，又去药店拿了瓶开塞露，又蹲了几十分钟才勉强解决了一些。


由于新闻报道了要来台风的消息，因此今晚大舅子在微信群里非常活跃，作为兄弟姐妹们中的老大哥，又是他们家族中的长子长孙，大舅子对每个人都表达了关心慰问，常用词诸如“关紧门窗，注意安全，看好孩子，小心谨慎，安全第一”等等，至于为什么又食言，没跟着去复查，没提。


（7）第七天下大雨，我临近中午起来，给岳母做午饭，她这个病也是不想吃，有油水的容易吐，太清淡的没滋味，吃了几口西红柿炒鸡蛋又全吐出来了，我也是一口不想吃，干脆直接全倒了。又熬了大米粥，让她喝了一些后，坐着听她长吁短叹的重复怎么办，唉声叹气的说没办法等，盼着时间等待妻子下班后，我硬咽下一小碗粥，继续打开啤酒喝。


今晚小舅子打电话来商量了日后的打算，就去微信群中提议轮流照看，每人一月，在我这里的这段时间也算到一月里面，然后大家有没有意见？我妻子马上表态没意见。由于当时时间是晚上10点半了，大姐因为已睡觉了没看到，因此还没表态。


（8）第八天还下雨，依旧维持现状。岳母越来越什么都不想吃，现在我俩的主食变成了稀粥，她每天喝两小碗，我喝一小碗，加十几瓶啤酒，最近每天都要抽掉两盒烟。


今天晚上7点41左右，大姐说她已看到信息，她赞同，然后说她已请一月假，15号就赶到这里，下句就直接问大舅子“15号得回老家上坟，一起送咱娘回去可以吗”，微信聊天记录里显示等待了5分钟，没任何回答。我妻子就发了个OK的表情，表示支持。


大姐下面的话是对我妻子说，剩余的两三天，就叫咱娘在你那里吧，让你对象再辛苦受累几天，这些日子从你值班时间中扣，如果现在搬到大哥那边，需要上六楼，两天又要下楼的，太累，你觉得可以吗？大姐这人的性格很柔，每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询问，我妻子马上说没问题。


20分钟之后8点24，大舅子终于出声了，依旧是先说一句无意义的客套，咱娘本来就应该在儿子家，不应该麻烦你们，顿了一会表态“怎样都行”，这句话是回答上面大姐的提议，也就是说，他同意这两天岳母不用去他家了，15号送回老家轮流照看。


我看到上面那句“本来就应该”的废话，实在憋不住内心的愤怒，就发了一条信息：“我是XX，借这个手机发个信息，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实话，决定这些天咱娘一直住在我这里，我没任何的意见，我所气愤的是，为什么没打算来接，还三番五次忽悠人，不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，反倒像根搅屎棍般，打乱本来的正常生活规律。所说的那些幼稚的借口，还不如刚学撒谎的小孩，这也是自我成年以来，首次被人像傻子般反复欺骗！”


没有回应，10分钟后小舅子发布了方案，主要是两个方面，其一就是决定回老家的日期为15号，从大姐开始每人照看一个月，之后按年龄大小开始轮流，其二就是岳母已经得了这个病，大舅子之前借走的两万必须拿出来，因为这是救命钱。


精简后的内容就是这些，但当时小舅子发了七八句话，反复求表态，大舅子依旧不说话，直到一小时之后，终于开口了，第一句是解释为什么没尽快回答，依旧是标志性的幼稚的借口，他竟然说自己刚才睡了一觉，现在才看到信息。这个时候还能说睡就睡，心可真够大的，如果是实话的话，我真羡慕他的睡眠质量。


大舅子继续说，这些建议他没异议，完全同意，那钱他会一定还的，这个尽管放心，不过就是现在手里没钱，以后一步一步还吧（苏苏解读：两年了貌似一直原地踏步），紧跟着他又开始转移话题，提议探讨下一步的治疗方案，以尽量延长生命为主。


已经没人去理会他这些小把戏，小舅子说定下来就休息吧，其余两人都表示同意。


大舅子可能发现事情已不受他控制，就说了他的一个建议，他觉得不应该回老家去，理由是村里人知道了会笑话。然后又回到了几天前的状态，这是原话“在我家住就行，我再做做工作”。


苏苏解读：“在我家住就行”，表达了我很愿意咱娘去住，但是我老婆不愿意，这不是我的错，我自己本身很孝顺，但说了不算，“我再做做工作”则是如果她实在不同意，我也没办法，但我已经努力了。另外苏苏诧异的是，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，这有什么好笑话的，难道跑到深山老林？再者一小时前他刚刚表态“怎样都行”，就是同意了不去他家，怎么这么快就反转了？


这几天我很迷茫，不是我笨，而是像令狐冲一般，自己人不设防，太轻信某些人。在此个人猜测一下他的目的，很大可能是想维持现状，不想回老家是因为如果轮到他时，他没法推脱了。现在岳母还在我这里，等大姐来陪护时，肯定也是直接到我这里，他想继续玩弄那一套把戏，每天都说接每天都不来，等第二轮需要他陪护时，他就可以直接不来，毕竟稍微有点羞耻心的人，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来。考验的就是人的良知，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线，知道你不可能把他母亲赶到大街上。（不过我宁愿猜测不准确）


还没出院之前，大舅子就曾提到过想租个房子，但是一两千的价格太贵，他接受的价格是每月租金四五百块的楼房，这个在我们城市绝无可能，但是如果不回老家，就只有租房这一个选择。现在小孩子还在老家，马上就要开学了，到时候又多了一个陪护的，根本住不开来。


大家都明白他的想法，因此没有一个人去附和他，都赞成回老家，他可能很失望，回答的也像暴漏了他的真实想法，因为他没跟着说“那就回老家吧”这类话，而是又冒出了一句废话“哎，我老觉得没有尽到责任”。


最后他说了一段话，大体意思是“咱爹因癌症去世才3年，现在咱娘又得了这个病，实在让人无法接受，他们二老的命苦，咱们子女的命也够苦的。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，共同陪咱娘度过这有限的日子，不要让那些不相关的外人，来看咱们的笑话”，至于外人是谁，我没搞明白，我也不想描述我读后的感受。


（9）第九天天气倒是晴了，但自下午开始，岳母突然严重的上吐下泻，泻的是水，吐的是绿色的汁液，甚至几十分钟一次，洗手间的门都来不及关上。我被吓的心惊胆战，焦急万分又不方便进去查看，只能急打电话督促妻子快点回来。


妻子一开始就透漏过，岳母到了我这里暂住的事情，最好别主动告诉我的家人，毕竟生病需要照顾时，自己儿子不闻不问，全部仍给女婿，对母亲来说是一件丢脸的事情，怕她面子上挂不住。但实际上头几天我疲惫至极时，已经通过微信聊天告诉了家人，不过当时我本人和我妈妈，包括岳母和我妻子，都还相信着大舅子会来接人的承诺，因此我妈妈也叮嘱我尽量坚持，千万不要表现出任何不情愿。


现在这么多天我实在是崩溃了，妻子回来后我就拿着电话出去了，我如疯子般在马路上走来走去，对着手机那头我的妈妈，大声的诉说着这几天的经历，无法顾及路人那惊奇的眼神，因为我已无助的像个孩子。


回家之后妻子说岳母是发烧了，已经吃了退烧药，现在在躺着发汗，她说我没在医院陪床，对这个病不了解，腹泻呕吐是常见症状，其实没必要害怕。而且她给大舅子打了电话，要求必须明天叫他老婆开车过来，先去医院复查看看，然后直接回老家。


我点了点头后告诉妻子，明天一早如果我没起床，叫我一下，然后就去小屋喝酒了，喝到凌晨5点，共8瓶。


（10）第十天早上6点半，我自己醒了，拿上银行卡就出去了，清晨满大街都是上班族，我混在人群中，未消化的酒精让我步履踉跄，活像一个醉鬼流浪汉，我去提款机上取了1000元，回去塞给岳母，告诉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，然后回屋睡觉去了。


我已做的仁至义尽，我也早已筋疲力尽，之后的一切，与我无关。


直到晚上我才起床，然后熬了一夜，写下这篇长文，还有很多的细节，包括岳母的心态等都没写到。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，但我觉得应该记录一下，有生以来、情绪大幅波动的、度日如年的十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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